彭州掌故丨西蜀奇才张松【人物篇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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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西蜀奇才张松

      张松是我国东汉末一位著名的人物。据(益部耆旧杂记》载:“张松，字永年，蜀郡繁县治(今彭州市)人。松为人短小，放荡不治节操.然识达精果有才干。”
      张松性情豁达，不拘小节。人虽矮小丑陋，其貌不扬，但满腹经纶，精敏果断，很有才能。只是明珠暗投，在益州刘璋这个昏庸无能之辈下当了个别驾从事。张松“自负其才,忖璋不足与有为，常窃叹息”((资治通鉴》),利锥闲置，那有脱颖之时。
      但“天生我才必有用”，展现张松才智的时机降临了。建安十六年(公元211年)，居汉中的五斗米道师君、汉宁太守张鲁凯觎西蜀，欲夺而称王与曹操抗衡。
      消息传到成都，刘璋十分惊慌，忙召集众官商议对策。张松自告奋勇去许都。游说曹操进攻张鲁，以解蜀难。其实,张松借此机会去许都试看曹操真否惜才爱贤，以择机而行。
       张松到了许都(今河南许昌市东),不料曹操因新胜西凉马超，很是傲慢。张松在驿馆住了三日，花了若干小费方得通名引人，谁知曹相国一见面就盛气凌人，指责益州连年不贡。张松忍了又忍，以道途难险解释，曹操却夸耀：“吾扫清中原，有何盗贼?”以此非难。张松坐了几天冷板凳，心中已觉不快，现在又是咄咄逼人，傲蛮无礼，知曹操并非当初发《求贤令》的曹操了。即是如此，何不游戏于他呢？心意一定，便拱手答道：“南有孙权，北有张鲁，西有刘备，少者亦拥兵十万,岂能言太平!”曹操本见张松身材猥琐，就有五分不喜，又见语言冲撞，已是十分恼火，只是碍于自己的丞相之尊,不好马上发作，便拂袖而去了。左右之人，面面相觑，见丞相愤愤离去，责备张松无礼，急劝他去向丞相赔礼。张松岂是胆怯之辈，笑曰：“我蜀中无谄媚小人。”不想一语刚出，忽闻:“我中原岂有谄妄者乎?”来人是以博学智识超人的相府主簿杨修。此人恃才傲物,有时把丞相也为难得进退维谷,左右不是。适才见张松口灵齿利，智慧胆壮，便有会会之意。张松早闻杨修是善辩之土，只恨未曾谋面，也有意想较量一下。
      二人来到杨修舍下，杨修问及蜀中风土人物，张松把个西蜀夸得地灵人杰地势险雄，物产丰饶；三教九流，出类拔萃。问及时下像张松这样才能的人有多少，张松答日:“车载斗量，不可记胜。”把杨修听得赞叹不已。谈论间，张松以杨修世代名门，才智敏达而屈居相府一吏难之，把杨修弄得满面羞愧，呐呐无对，半天才强颜支吾以佩服曹操才能而辩解。张松毫不留情，揪住穷究：“丞相文不明孔、孟之道，武不达孙、吴之机，安能有所教诲，以开发明公耶？”把曹操贬得一钱不值。杨修忙拿出曹操仿(孙子十三篇》而作的兵书《孟德新书》以示张松。好个博闻强记、一览无遗的张松,接过浏览一遍，拍股大笑，摇头曰“此书吾蜀中三尺小童亦能背诵，何为‘新书’?此战国无名氏所作,丞相窃为己出，只能瞒过足下尔。”杨修反诘：“丞相密藏之收，未传于世，公言蜀中小儿背诵如流，岂非诳人乎？”张松笑日：“公不信，请让在下试诵。”遂将《孟德新书》从头至尾，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。听得杨修瞠目结舌，半天脱口而出一句话:“真天下奇才也!”
      杨修很佩服张松之才,遂推荐于曹操，望能纳用。曹操闻听张松一览无遗之事， 恼差交加，便把自己用兵之法的总结《孟德新书》付诸一焚。对张松的忌恨也更加深了 .决定对张松耀之以武，杀他的锐气以解心头之恨。
      第二天，在金鼓震天、戈矛耀日、旌旗扬彩、人马腾空的西较场，曹操趾高气扬，对张松威胁道:“吾大军到处，战无不胜，攻无不取，顺吾者生，逆吾者死，汝知之乎?”张松面对阵势后的五万虎卫雄兵，睥睨一切，历数曹操的累累败绩，当面揭短嘲笑。曹操听罢,怒从心头起,顾不得丞相肚大肚小了，叫道：“竖儒焉敢揭吾短处!”喝令推出斩首。在杨修、荀或等重要士的再三劝解下，方以乱棒打出了事。
      曹操这一顿乱棒，不仅打跑了一个智能之士，而且打掉了西蜀四十一州郡。人才、地盘，曹操以骄而失之，刘备却以谦而得之。以下则是《三国志.吴书》所载:“备前见张松,厚以恩遇，接纳尽其股勤之欢……，由是尽知益州虚实也”之事。
      张松离开了许都，便向湖北荆州进发，去见刘备。刘备的态度与曹操迥异，极其恭敬。先是派赵云去郢州(今湖北武昌)境界迎候、护送；到荆州地界，又亲率孔明、庞统等出城迎接，竭尽谦恭爱贤之礼。前后一比照，张松甚是感动。士遇明主，肝脑图报，便将蜀中阔狭、兵器府库、人马众寡、及诸要害、里道远近都告诉了刘备。又将蜀中山川所上，画成详图献上。这样，刘备对益州虚实都在掌握之中了。这西蜀益州对刘备战霸业、兴汉室是至关重要的。张松此举，对刘备进占益州，形成三国鼎立局面，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，也可以说，张松对中国历史的前进，做出了贡献。
      张松在荆州住了几日，与刘备就益州之事商量妥贴，便告辞回成都复命。在十里长亭，良臣、明主两相依依惜别,刘备握住张松的手，深情地说：“青山不老,绿水长存，他日事成，必当厚报。”
      谁知，“未见玄德兴王业，便向成都血染衣”。刘备入川后，计谋声东击西，先取涪城(今四川绵阳市)，后图成都。谎告刘璋因曹操进攻荆州，欲回荆救援。信到成都，张松也信以为真，急忙书告刘备：“今大事垂可立，如何释此去乎？”约刘备急向成都,内外夹击，一举成功。刚刚写完，同胞兄长广汉太守张肃闯进来了，张松只好将信拢在袖里。两兄弟宴饮间，信从袖中落出，被张肃手下拾得。回府后，张肃展开大惊，惧怕祸连己身，便连夜报告了刘璋。张松全家，尽斩于市。可惜五代奇才，正当展大志之时 ，却被自己的亲兄长出卖，过早地死去了。
      张松死后，乡人将他的遗体运回家乡(即现在彭州市丽春镇双松村)，安葬在湔江畔长满青松翠柏的西蜀名山——丹景山的前峰。张松的才能、胆识为世人所敬慕。人们为他立祠，塑像祭祀,据传,有“画圣”之称的唐代画家吴道子,利用奉诏入蜀作画的机会,来彭州丹景山为张松制碑作画。